触动，在路上 篇三十四：云南省博物馆半日游：一文带你认识《天龙八部》中的大理 以及 云南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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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云南是旅游大省，昆明的四季如春和武堂联大、大理的“风花雪月”和苍山洱海、丽江的古城歌舞和艳遇传说、香格里拉的雪山草原和藏族风貌、西双版纳的热带风情和傣族节庆，还有罕见的三江并流和奇特的喀斯特石林......无不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欣然前往。

云南也是一片拥有悠远历史的地区，这里的文明差不多与中原文明同时诞生。战国秦汉时期，云南是滇国的辖域，后滇国为西汉所灭，南中大姓、南诏、大理相继崛起统辖这片土地，汉夷交融、百世遑耶，造就了云南独特的文化风俗，而一些偏安一隅的少数民族更保留着让现代人瞠目的奇风异俗：纳西族的东巴文字是全世界唯一至今仍在使用的形象文字；丽江泸沽湖畔生活的摩梭人至今仍是母系社会、保留着“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

无怪乎近代很多西方探险家都不远万里来到云南寻找“心中的日月（香格里拉）”，正如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的著作《消失的地平线》所述，这片土地有太多的神秘和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其实，云南的历史更加古老，老到远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这里已经生机勃勃、生命盎然：5.3亿年前，地球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其最有力的证据之一，就是位于云南的澄江生物群；170万年前，云南元谋县已经有原始猿人繁衍生息，从地名你已经知道，他们就是人类的祖先之一——元谋人。

如果没有去过云南，以上所提你大概会比较陌生，但我想关于云南有一点你一定听过，那就是大理段氏。

在金庸的小说《天龙八部》中，风流倜傥的王爷段正淳、翩翩如玉的公子段誉、庄严肃穆的天龙寺、无人可破的珍珑棋局、无量玉洞、琅嬛福地......所有这些让人心驰神往的人物或故事，都发生在大理，都跟大理王室段氏家族有密切的关系。

因着金庸的小说，还有电影《心花路放》、火爆的手鼓歌曲《小宝贝》等等，让很多人知道了云南的大理和丽江，然而所知也许片面，今天的文章，就以云南省博物馆中所藏的文物为线索，从寒武纪生物大爆发，经过古滇国、南中大姓、南诏国、大理国，一直到近现代的百年风云，带大家了解一下云南的古往今来。

寒武澄江-生命爆发

“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即使不清楚这个词具体的含义，你也一定听说过它。在各种猎奇的杂志书刊中，它总被并列在“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类的榜单中。

然而，和缺乏可靠证据的UFO不同，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没有过渡渐变的前因，导致从达尔文开始，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们一直迷惑：为什么距今5.3亿年前的寒武纪，地球上的不同地区在2000多万年时间内突然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无脊椎动物动物，不约而同、集体亮相，毕竟，前寒武纪的地层中只有零星的低等藻菌类植物。

科学家怎么知道“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发生？

证据就是分布在地球各地的世界三大页岩型生物群化石：加拿大的布尔吉斯生物群、中国贵州的凯里生物群以及中国云南的澄江生物群。

在澄江，发现了200多种寒武纪动植物，它们具有健全的神经系统、原始的脊索和发达的新陈代谢系统；此外，地区上最早的陆生维管植物也爆发在云南，比如最早的有叶植物——文山优美始叶蕨、最早的有根植物——曲靖胜峰工蕨；而且，云南还是鱼类祖先的起源和繁衍地，从海口鱼、曙鱼到梦幻鬼鱼，鱼类进化中几乎所有关键种类的代表都曾出现在滇东。

同样是云南的元谋盆地，在其东侧的山谷中有前寒武纪的变质岩，盆地内新生代地层中有丰富的脊椎动物化石，而其中最为著名的发现，是元谋人的牙齿化石，经鉴定，其年代在170万年之前，是继北京人和蓝田人之后在中国土地上又一个被发现的远古猿人，它的意义在于：

将中国人类历史向前推进了100多万年，表明长江流域的云南是人类起源与发展的关键和核心地区，有力地挑战了人类起源非洲中心论这一学说，为人类起源与发展多元中心论提供了强有力的科学支持。

下面随我一起看看远古的化石和遗迹。

水晶和天河石：

三叶虫（古生代）：

星形石（新石器时代）：

元谋人牙齿化石（该图来自网络）：

文明之光-滇国青铜

与中原文明同期，云南在3000多年前，就开始冶铸铜器，拉开了青铜时代的帷幕。

战国末年至东汉初年是云南青铜文化的巅峰时代，这期间云南主要由滇国统治，也共存着滇西、滇南、滇东等弱势部族，它们的青铜文化各具特色，异彩纷呈。这些青铜器描绘了云南古代社会从祭祀、战争、节庆、婚丧、生活日常等方方面面，是世界青铜艺术史上罕见的经彩华章。

来一睹风采。

铜豆和铜六畜（战国）：

祥云大波那铜棺（公元前4世纪左右）：因出土于云南祥云县大波那村而名，其中有屋宇、家畜模型，表明主人已经是定居的农业民族。

三支俑铜灯（西汉）：俑灯是汉式题材，但跪俑形象却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是汉文化与地方文化结合的产物。

镂空蛇纹铜剑鞘、铜矛、铜剑鞘和铜扣饰：这是属于滇东地区的青铜文化，滇东主要集中在今曲靖及其周边地区，是与滇国有亲属关系的“劳浸、靡莫”等民族的地盘，也有学者认为这里就是古夜郎国属地。

接下来看看这一时期的主流青铜文化——滇国贮贝器。

战国末期，楚人庄硚率部在滇池地区开疆拓土，后被秦军阻断归路，就留在此地，成为了一代滇王。

庄硚王滇是否定论还有争议，但滇国于战国时崛起，确实不争的事实。

贮贝器，在“国博”一文中就曾提到过，它是滇国特有的青铜器，因为主要用来盛装贝壳货币，故名。

贮贝器最大的特色是在器盖铸饰有众多立体雕像，包括人物、动物以及各种场景，雕琢细腻，形象生动，是滇国人文历史的缩影。

虎鹿牛铜贮贝器（战国）：

杀人祭鼓铜贮贝器（西汉）：

杀人祭柱铜贮贝器（西汉）：

上面两座贮贝器都反映了滇人的祭祀仪式，有的杀牲祭祀，有的杀人祭祀，还有舞乐祭祀等等。有些仪式看似是娱乐活动，其实都有着特殊的宗教意义，如剽牛、斗牛、狩猎、操舟等等，另外，祭祀活动也是滇人交换财富的一种方式，人们聚集在祭祀的重大场合，互通有无，类似于今天的“赶集”。

除了贮贝器，滇国的各种扣饰、玉器等也非常有特色。

鎏金二豹噬猪铜扣饰（西汉）：

动物搏斗题材的扣饰不论在古代中原还是少数民族地区都很常见，但滇国的扣饰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善于表现动物争斗中的悲壮气氛：弱者往往不服被制的命运，拼尽全力也要给强者致命一击，比如上面的野猪就死咬着豹子的一条腿，还有的扣饰中，虎爪撕裂了牛腹，牛角也刺穿了虎腹，玉石俱焚。

牛头铜扣饰（西汉）：

圆形鎏金镶石猴边铜扣饰（西汉）：

铜房子模型扣饰（西汉）：

这种“张牙舞爪”的房子扣饰也是滇国青铜的特色，和贮贝器的盖饰一样，扣饰也反映了滇人的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比如太阳崇拜、动物崇拜、生殖崇拜等等。

滇王玉衣：

之前的文章中介绍过，玉衣随葬是中原习俗，流行于西汉，按照死者地位，分为金缕玉衣、银缕玉衣和铜缕玉衣，古人认为“玉能寒尸”，使死者不朽，滇国国王也采用了这种丧葬习俗。这件玉衣由166片玉片构成，覆盖在死者的脸、前胸等部位。

绿松石扣串 和 白玛瑙扣串：

二鹿铜斧 和 二鸟践蛇铜斧：

从以上两件文物可以看出滇人是非常重视装饰的民族，日常的穿衣打扮，要有金、玉、玛瑙、绿松石、孔雀石、青铜等制成的耳环、手镯、扣饰来装饰，就连打仗的武器上，也装饰着各种生动的形象。

除了装饰，滇人对艺术也是孜孜追求。

铜葫芦笙（西汉）：

立牛铜葫芦笙（战国）：乐器上也不忘饰个小牛。

滇人形象：

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出兵征讨云南，滇王拱手降汉，滇国灭亡。再后来，大量汉人涌入云南，带来了先进的生产工具和生产经验，加上汉人官员极力推广汉化，漫长的滇国青铜时代徐徐拉上了帷幕。滇国的原住民则逐渐南迁，与西南边地的少数民族融为一体，成为了一些现代云南少数民族的祖先。

此后的云南和此后的中原都是风云悸动，在东汉至初唐年间，云南由各个南中大姓独霸一方，虽时局动荡，却是民族大融合、文化大转型的时期，下面我们就看看这700年云南的变迁。

南中大姓-称雄云南

东汉到初唐，中原政局动荡、朝代频更，混乱加剧了人口流动，很多老百姓南迁，经济、文化中心随之南移。

南迁的汉人带来了先进的耕作方式，也带来了此消彼长的政治斗争。云南本土的首领“夷帅”和汉族豪民在相互排斥和契合中，逐渐发展成为影响政局的强权势力——南中大姓。

南中大姓包括汉族移民中的上层人物，也包括被汉化了的“夷帅”，他们以汉文化为主体，结合了土著文化，构建了独特的文化体系，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爨（音窜）文化”——从东晋到唐朝的四百年里，南中大姓爨氏统治云南曲靖陆良等地区所造就的文明。

这一时期，云南和中原的接触频繁紧密，文化相互融合，留下了很多精彩的故事，比如三国时诸葛亮的南征就在《三国演义》中被演绎为家喻户晓的“七擒孟获”（孟家是南中大姓之一）。

且随我看看那个时代的文物。

抚琴俑、侍俑和吹箫俑（东汉）：

三足提梁铜钟（东汉）：钟身上兽面突出叫作“铺首”，用来衔接环。

滇王统治崩溃后，青铜艺术走向没落，青铜器不再是国之重器，走向了世俗化与商品化，成为了老百姓居家日常所用的壶、尊、洗、摇钱树等器物，这也是汉文化在云南传播的结果。

摇钱树（东汉）：

提梁壶（东汉）：

霍承嗣墓中的壁画：

壁画中既有神的世界，也有人间生活；既有莲花、超度亡灵的参毗仪式，也有四方神等道教神灵，还有土著文化中灵魂不死观念的反映。说明，那个时代的云南各种文化交相融合，互相渗透，“儒学”、“巫鬼”并存，汉夷并重。

历史滚滚向前，随着唐朝的崛起，中央王朝对边疆的统治又开始加强，盛极一时的南中大姓也逐渐衰落。

唐中叶，南诏政权崛起，云南的历史进入新的阶段。

南诏大理-妙香佛国

《天龙八部》中，大理国皇帝段正明为了击退心怀不轨的鸠摩智，在天龙寺出家为僧，修习六脉神剑，给有备而来的鸠摩智来了个措手不及。书中这一段描写十分精彩，其实，天龙寺就是云南大理的崇圣寺，而大理国皇帝中，也真的有多达九位在崇圣寺出家，其原因当然不是小说中所写的为了击退吐蕃和尚，具体是为什么，会在以后关于大理的文章再跟大家详谈。

这里要介绍给大家的，是接着上面的南中大姓在大理相继崛起的南诏和大理文化，上文提到了崇圣寺，下文的文物也大都与佛教有关。

在古滇国时代，滇池附近（今昆明地区）是滇国人的领地，而滇西的大理地区则生活着昆明人，两个部族经常发生战争，这在贮贝器上都有所表现。而到了初唐，滇西的大理地区逐渐走到了云南历史舞台的中心，这里出现了以六诏为代表的地方部族，“诏”者，“王”也。

六诏中，实力最强大的要属最南面的蒙舍诏，它在唐的支持下，于公元738年统一六诏，建立南诏。

902年，南诏权臣郑买嗣发动政变，南诏灭亡。

937年，段思平建立大理国。

1253年，大理为蒙古所灭。

南诏和大理在历史上存在了近500年，这一时期云南和中原的交流进一步深入，佛教传入，让这片各种信仰杂糅并存的土地成为了一个妙香佛国，在中国历史上独具特色。

文物走起。

银背光近阿嵯耶观音立像：

如果你在云南大理的寺庙或名胜走走，看到最多的观音像就是这种形象——细腰敞胸，与其他地方的观音像迥然不同。阿嵯耶观音是云南独有的佛教造像，被云南人民赋予了很多神权，有“梵僧观音”、“护国观音”、“云南福星”的称誉。在南诏形成的传说中，最广为流传的是“观音点化细奴逻”，这一故事以图文并茂的形式记载于《南诏图传》，其中的观音就是上面图片中的阿嵯耶观音。（细奴逻为南诏开国之王）

遵义型铜鼓（唐 南诏）：

阁罗凤议政图：

这是位于大理剑川石钟山的雕刻，中央是第五代南诏王阁罗凤，右侧下方端坐者为阁陂大和尚（阁罗凤之弟），虽然出家仍参与政事，反映了南诏政教合一的政体特点。

异牟寻朝议图：

这也是位于剑川石钟山的雕刻。异牟寻（754-808年），是一位非常有作为的国王，在他的统治下，南诏成为了“人知礼乐”的西南强国；他与唐订立盟约，任用汉人郑回为清平官，派贵族子弟到中原学习汉文化，与唐朝的关系非常好，他去世时，唐朝为悼念而“废朝三日”。

苍洱之盟：（异牟寻与唐使者的会盟）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云南的历史和中原王朝惊人地同步——除了上文提到的东汉至唐初的南中大姓割据乱象，在中原进入五代十国时，云南又一次“心有灵犀”般地也出现了政治动荡：从902年南诏灭亡到937年段思平建立大理，短短35年间三易国姓，出现了大长和、大天兴、大义宁三个短暂的王朝。

作为南诏的继承者，大理继续着与中原的密切来往，推动了云南的进一步发展，佛教更加繁盛，妙香佛国由此而来。

水晶杵（宋 大理国）：

水晶阿閦（音处）佛坐像（宋 大理国）：

镶珠鎏金铜冠顶饰（宋 大理）：

五色供养塔模（宋 大理）：

大理的神佛画像：

不仅仅是文物，今天去大理走走，依然能处处感受到佛教的影响。为什么南诏和大理会成为“妙香佛国”呢？

原来，南诏和大理均以佛教密宗阿吒力教为国教，佛教对其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方方面面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南诏时代普建寺塔弘扬佛法，大理国王更是“岁岁建寺，铸佛万尊”。

密宗从印度传入云南差不多和传入西藏及中原在同一时期，然而密教在大唐流传88年后便几近绝迹，西藏的密宗也在841年朗达玛禁佛时受到了严厉的打压，现在西藏流行的密宗是10世纪后重新从印度引入的，而只有云南的密宗，从传入后直到明代都长盛不衰，至今仍然有阿吒力（也就是规范师）保留在民间。

政教合一，佛教自然兴盛，所留下的佛教艺术珍品数不胜数，下面再来看看其他的佛教珍宝（以下如未特别标注，均为宋时大理国的文物）。

阿吒力教的佛像：

铜金刚铃：

铜金刚橛：原是兵器，后来被藏传佛教吸收为法器，也是立于修法坛四隅的小柱。

绿釉陶行炉和黄釉陶行炉：行炉就是可以行走时手持行香的香炉。

铜虚空藏菩萨立像：

银大黑天立像：大黑天即摩诃迦罗，佛教的一位护法神。

木莲花龛一佛二侍像：

铜鎏金五股金刚杵：金刚杵本是古印度的一种武器，后也被吸收为法器；在佛教密宗中，它象征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可以断除各种烦恼、摧毁形形色色障碍修道的恶魔。

铜鎏金大圣西方明王坐像：

铜地藏菩萨坐像：

开疆戍边-改土归流

随着蒙古的崛起，中原的宋朝和云南的大理都湮灭在忽必烈的铁骑之下。

元朝：公元1253年，忽必烈率蒙古军队渡过金沙江，灭大理；1274年，赛典赤.瞻思丁奉元世祖之命建立云南行省，将云南的政治中心从大理迁移到昆明——千年前滇国的所在；元朝统治者从严治军、鼓励农业、加强商业、弘扬儒学，稳定了元在云南的统治。

明朝：1381年，也就是明洪武十四年，傅友德、蓝玉、沐英率军征讨云南，次年攻克大理，将云南纳入明朝版图；洪武十五年（1382年），设置云南布政使司，建立云南各级行政机构和军事系统，健全完善土司制度和羁縻政策；汉族移民大规模进入云南，促进了当地的经济、文化发展。

清朝：顺治十五年（1658年），清军入滇，改布政使司为云南省，设巡抚和云贵总督；清朝一改前朝的庄园和军屯制度，在边疆地区实施改土归流，经过200多年的经营和管理，逐步形成了现代云南的格局和多元民族的特征。（注：所谓“改土归流”即把世袭的地方土官改为有一定任期的流官，以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

来看看这一时期的文物。

金镶红蓝宝石冠（明）：出土于云南呈贡王家营沐氏家族墓。

金莲花冠（明）：同样出土于云南呈贡王家营沐氏家族墓。

道教贴金造像（明）：

木雕净土梵王帝释部众经变图（明）：

八吉祥供养（清）：从左到右分别为法轮、胜利幢、吉祥结、宝罐、莲花、海螺、金鱼、宝伞。

铜彩绘十一面观音像（清中期）：

双身上乐金刚立像（清早期）：

铜鎏金六臂大黑天立像：

珊瑚顶（清）：

翡翠帐钩（清）：

灰滑石镂雕双螭耳杯（清末）：

木变石含环兽耳鼻烟壶（清）：

镶嵌螺钿松鼠葡萄天球瓶（清）：

银缧丝松鹤纹盖罐：

景洪傣族上层妇女节日盛装（清末）：

儒学兴盛：元代以前，云南人很少读儒家经典，只知“教童子，多读佛书”，元统一云南后，儒家文化传入，兴建孔庙，设教官，建儒学，自此，尊孔读经才在云南兴起，明朝时，云南开始出现书院，儒学进一步兴盛。

不论是儒学还是佛教，虽然深刻地影响了云南人的生活习俗，却也有很多少数民族的风俗信仰被良好的保存了下来，比如：

纳西族的经书和“喜事人情簿”：

澜沧拉祜族的葫芦笙：

红河彝族的月琴：

壮族的鱼鼓：

藏族的藏戏面具：分别为护法神和财神。

摩梭人祭祀用的面模尺：

纳西族祭风画牌：

纳西族祭祀用泥偶：

灌顶壶：

傣族经幡：

黄毛葛皮傣文经卷：

壮族披肩（清末）：

少数民族刺绣：

白族的扎染和苗族的蜡染：

傣族银衣（清末）：

银镀金凤衔珠头饰 和 二龙戏珠头饰（清末）：

鹰爪杯：

藏族嵌瓷片黑陶茶壶：

傣族黑陶净水瓶：

瑶族银牌扣：

百年风云-文武双全

时过境迁，转眼间，来到了20世纪的云南。

20世纪初的中国，内忧外患、贫弱不堪，作为西南边卫的重镇，云南吃了该吃的苦，承了应当的担，为祖国母亲分担了不少困难、贡献了不少力量：1907年成立于昆明的陆军讲武堂，讲武爱国，培养了包括朱德、叶剑英在内的一大批中国革命中坚力量；1938年迁往昆明的国立西南联大，研学报国，在战火中保存了中国重要的科研力量，培养了大批卓越人才；1935年，年仅23岁的玉溪人聂耳创作出了《义勇军进行曲》，在民族危亡的关头鼓舞了无数中华儿女，解放后被作为“国歌”，至今被14亿中国人传唱......

聂耳曾用过的小提琴，被收录于《国家宝藏》

20世纪初的云南，文武双全，风云际会，这里闯进了第一批西方冒险家，也送走了第一批走出大山求学的人们，这里开放了中国最早的通商口岸，也建造了中国第一座水电站......行色匆匆的百年间，云南人民用自己的坚强和智慧为中华民族的解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下面来看看这一时期的文物
杜文秀绣花夹衣（清末）：

19世纪下半叶，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社会矛盾激化、民族冲突不断。1856年，云南回民杜文秀在蒙化（今巍山）起义，同年，彝民李文学在哀牢山区起义，与杜文秀大理政权协同作战。各族人民大起义虽然相继失败，但强烈撼动了清王朝在云南的统治根基。

民国时的各种鸦片烟枪：

1910年通车的滇越铁路打破了云南数千年的自然经济状态，帝国主义借此掠夺云南的资源财富，也向云南输入鸦片，同时，全新的思想观念、工业化生产和生活方式也通过铁路进入了云南，是云南社会出现了跨越式发展。滇越铁路的通车是云南现代化之路的开始，它对云南社会的震撼与改变，前所未有。

孙竹卿礼服（民国）：

各种云南都督府制纪念章：

西南联大山海云剧社《北京人》公演特刊（1944年10月12日）：

结语

相信看完今天的文章，对于云南，你一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再去云南观光，也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视角。

不着急结束，最后再给大家介绍三件宝贝。

第一件：天施大炉。

这是云南省博物馆大厅中最醒目的器物，它本是昆明市武成路武庙的供物，日本侵华期间，昆明惨遭轰炸，武成路上的武庙全毁，唯有此炉深埋于废墟中得以保存。上个世纪90年代，武成路重修，此炉得以重见天日。

天施大炉铸于康熙39年（1700）年，铭文清晰完整，是云南乃至国内罕见的清代大型铜铸件，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

第二件：担当雕塑。

这尊雕塑位于云南省博物馆大楼门前。

担当（1593-1673），云南晋宁人，俗姓唐，字大来，出世弘法，求道者不计其数，盛极一时，圆寂前留下偈语：“天也破，地也破，认著担当便错过，舌头已断谁敢坐？”

他不仅精通佛法，还精通诗书画，且为人志存气节，放浪形迹，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艺术家和禅师。

第三件：大鹏金翅鸟。

大鹏金翅鸟立于门前，也藏于馆内，它可是云南的代表之一。

大鹏金翅鸟又叫迦楼罗鸟，是象雄文化、臃肿苯教、印度教以及佛教中的神鸟，在佛教中，它位列天龙八部，能够吞蛇噬龙，威力无比。

传说远古时期大地上布满了巨大的妖龙和洪水，人类无法生存，如来佛祖就派大鹏金翅鸟赶走了妖龙，所以在古代，人们把大鹏金翅鸟当成护法神供奉。

那它和云南有什么关系，何以成为云南的代表呢？

原来，大理洱海古时水灾频繁，当地人认为这是龙族在作怪，于是崇拜传入中国的印度神鸟——大鹏金翅鸟，把它们装饰在了崇圣寺三塔的顶端，希冀镇压恶龙、消弭水患。再加上它极具特色的造型以及云南先民打造它时所展现的高超金银器工艺，使得这一文物作为云南的代表，登上了《国家宝藏》的舞台。

所以，大鹏金翅鸟的形象，也是在云南各地常见的景观。

全文完。

小编注：本文作者@黑白的触动 是什么值得买生活家，他的个人自媒体信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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