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
那么,进去就是,你们五个,"蒙巴纳斯说,"做好买卖。我留在这儿,看好这围女,要是她动一动……"他把藏在衣袖里的刀子拿出来在路灯光下亮了一下。德纳荫没吭声,好像准备听从大伙儿的意见。
布吕荣多少有点权威性,并且我们知道,这"买卖是他介绍的"。他好像是在深人思考,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用多种不同的方式摇晃了几次头,才提高嗓子说:
的顶楼屋子里,
"是这样,今早我看见两个麻雀打架,今晚我又碰上一个吵吵闹闹的女人。这一切都不是好事。我们还是走吧。"
买了,我们再来
他们走了。爱潘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见他们从先头来的那条路走了。她站起来,一路顺着围墙和房屋,跟在他们后面爬。她这样跟着他们一直到大路边。到了那里,他们便各自散了。她看见那六个人走进黑暗里,仿佛和黑暗融合在一起。
正当那生着人脸的母狗坚守铁栏门,六个强人在一个姑娘跟前退却时,马吕斯恰在珂赛特的身旁。但是他发现珂赛特闷闷不乐。珂赛特哭过,她的眼睛还是红的。
马吕斯感到一阵寒噤,从头颤到脚。六个星期以来,马吕斯一点一点地、一步"今天早晨,我父亲叫我作好准备,说他有要紧的事,我们也许要走了。"步、慢慢地、一天天地占有着珂赛特。完全是观念上的占有,但是是深入的占有。马吕斯已是珂赛特的某一部分,珂赛特已是马吕斯的某一部分。马吕斯惊醒过来了。我们已经说过,六个星期以来,马吕斯是生活在生活之外的。走!这个字又狠狠地把他推进了现实。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珂赛特只觉得他的手是冰冷的。现在轮到她来说了:"你怎么了?"
如果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珂赛特几乎听不清,他说:"我听不懂你说了些什么。"
她接着说:"今天早晨我父亲要我把我的日用物品收拾起来准备好,我们不久就要走了,要我准备一个大箱子,替他准备一个小的,这一切都要在一个星期以内准备好,还说我们也许要去英国。接着他就出门去一趟旅行了。"
"




可是,这太可怕了!"马吕斯大声说。
他声音微弱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