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虎皮 | 2019年十本外文电影书推荐

电子书在互联网上流传越来越广，这加速了学术话题的沟通和提升，是知识全球化的结果，但也让今天的学术生产变得格外急躁毛糙。

英语书里也有很多学术标题党，看题目，这本书真棒，可仔细读读，水的一塌糊涂。这种书，往往读过几页还搞不清楚他要讲什么。所以每年可以看到的新书电子书越来越多，但选10本书推荐给大家也越来越难。

我还是坚持一下个人趣味吧，我最近几年研究的领域是电影哲学和欧洲电影史，这或许是我买书、读书的趣味所在。

Brechtian Cinemas

Montage and Theatricality in Jean-Marie Straub and Danièle Huillet, Peter Watkins, and Lars von Trier

作者：Nenad Jovanovic

这是一本讲布莱希特电影理论的书，作者是一位研究戏剧和媒体理论的青年学者。他通过三个导演：让-马利·斯特劳布&于伊耶夫妇、彼得·沃特金和拉斯·冯提尔，探讨了布莱希特的戏剧理论，及其对电影创作的影响，比如陌生化与蒙太奇的关系是什么？电影的场面调度如何建立一种布莱希特式的戏剧效果？电影如何从对剧场性的反思中汲取营养？

这几位电影导演，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联系，但作者认为，他们的电影都从不同角度实践了布莱希特所说的“史诗/辩证法”的戏剧观。作者认为，蒙太奇是实现布莱希特所说的间离效果的主要手段，但由于好莱坞和商业电影对剪辑的约定俗成形成的惯例，让蒙太奇实现的间离作用逐渐削弱了。但是，在这些受到布莱希特的艺术观影响的电影中，蒙太奇的使用充分吸收了戏剧理论。

安娜·玛格达丽娜·巴赫的编年史 Chronik der Anna Magdalena Bach

达尼埃尔·于伊耶 / 让-马里·斯特劳布 工作照

这本书不是很厚，只有五章，但写作很认真，典型的学院写作，引用了文化研究、电影、文学理论和戏剧理论等不同领域的大量资料。剧场和剧场性是在艺术理论中常谈常新的话题，我推荐这本书主要是他的选题打开了我们在电影中重新理解布莱希特理论的可能性。

作者是研究戏剧出身的，由于在戏剧、电影与媒体系任教，不得不绞尽脑汁把自己擅长的戏剧理论与电影研究找到结合点。这种情况已经很普遍了，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西方学术工业对研究者的扭曲和绞杀。但客观上，却带来了许多看上去完全打破电影理论想象力、脑洞很大的选题。

Polish Migrants in European Film 1918–2017

作者：Kris Van Heuckelom

推荐这本书，是希望大家能关注这本书的研究方法。

这是一本具有代表性的关于电影中离散族裔形象的研究，尽管这本书的研究对象是近100年以来欧洲电影里的波兰移民形象，但在更广泛的意义上，作者Kris Van Heuckelom提供了一种可以超越“20世纪问题意识”的研究范式。

这本书对1918年到2017年的这100年中，近150部不同语言的欧洲电影里的波兰移民形象进行了研究，从八个角度展开了分析。移民在电影中并不少见，但波兰这个民族，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经历，在20世纪产生了大量的移民和流民，这些移民的生活在其他欧洲国家引发了许多同情，也有许多误解。

这本书超越了以导演为导向的研究方法，也抛弃了后殖民主义那些老生常谈。作者比较有特点的，提出了一个“亲密他者”（Close Otherness）的概念（或许是受到艾曼纽尔·列维纳斯的影响），描述具有波兰背景的人物在这些经典影片中的功能、地位和局限。

罗曼·波兰斯基《钢琴家》剧照

这本书带来一种比较完整的“主题电影史”的研究范式，跨越时期、类型，涉及的电影非常多——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音乐剧，到冷战时期的叛逃电影；从共产主义时期的流放主题电影，到当代音乐电影中的波兰音乐家传记等。

不仅适合研究欧洲电影史的人，也适合那些尝试在主题研究中重写电影史、但对使用什么方法还一筹莫展的人，当然还包括那些对身份认同、种族表征、文化交流和跨国主义等主题等传统文化研究感兴趣的研究者。

Roland Barthes : En sortant du cinéma

主编：Antoine de Baecque

除了德勒兹（Gilles Deleuze），在法国当代思想家中，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是最投入地阐释了摄影和电影影像的人。巴特写了许多长长短短的关于电影的文章，这些文章搜集起来竟然也有十几篇。

2014年，哥伦比亚大学法语系的菲利普·瓦茨（Philip Watt）教授出版了《罗兰·巴特的电影》。这本书出版后，在法国被许多人批评，我不知道这种批评中含有多少被”外人“抢先后羞辱的恼火。但法国确实没有出版过关于罗兰·巴特电影理论的专著。

瓦茨教授于2013年已经逝世，这本书是他逝世之前没有完成的学术遗作，许多观点自然没有完全成熟。2019年，法国电影史学者安托万·德贝克终于主编了这本书。在这本文集中，将近20位学者围绕罗兰·巴特与电影的方方面面展开了讨论，这些文章足以证明罗兰·巴特不仅是一位重要的文学批评家，他在20年里发表的十几篇电影文章，也让他成为电影理论重要参与者。

但是，实话实说，如果巴特表达了对电影的看法，也是非常零散的，很难说他清晰阐述了某种电影理论，我也在警惕这样的书是否把罗兰·巴特又神秘化了。但他以理论家的敏感，触及了后来被放大的许多问题，比如电影与影像的关系、观影装置、电影与精神分析学等。上海大学的卓悦教授一篇论文被选入这本文集。

Duchamp et le cinéma

作者：Sébastien Rongier

这本书很薄，是一个系列，作者Sébastien Rongier是一个我新发现的趣味相投的研究者，他的选题趣味跟我越来越像。他曾写过《电影物质》（Cinematière），非常对我胃口。这本《杜尚与电影》，也是我这几年在“世界电影史”课程上，每次讲到先锋派时就暗下决心写一篇文章的题目，可是每次都只是暗下决心而已。

杜尚在我的知识版图里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如果当代艺术永远处在一个不可被历史化的状态，当不存在一部所谓的“当代艺术史”时，那么研究20世纪艺术史中那些可以被历史化的部分，第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马塞尔·杜尚，他已经成为历史。

杜尚《下楼梯的裸女》&艾里奥特·艾里封《下楼梯的杜尚》

杜尚拍过的电影只有一部，但是大家或许不知道的是，杜尚演过电影。在1920年代突然给自己改了一个犹太女性的假名字，用假性别拍过电影。

这是一本以史料和作品为主的、线索清晰的小书，或许用3天就可以读完，但真的是打开了杜尚的电影研究的许多可能性。杜尚在绘画时期，就沉迷于马莱的连续摄影术，画了裸女、新娘和国王与王后那个系列。之后，他更是沉迷于活动视觉装置Rotorelief，失败之后拍了《贫血的电影》。

《贫血的电影》剧照

他的两次美国之行都对他的创作产生了变化，在法国与美国之间，杜尚感受到游戏和电影的体验，因此摄影和电影是这两次旅行变化的结果。

他在创作《大玻璃》（Le Grand Verre）的时期，不仅是演员和导演，还发明了“电影诗歌”，更与弗朗西斯·皮卡比亚（Francis Picabia）、曼·雷（Man Ray）、汉斯·里希特（Hans Richter）和亨利·皮埃尔·罗谢（Henri-Pierre Roché）等人建立起友谊，让我们看到摄影、电影与杜尚的艺术之间的隐秘关系。

The Cinema of Louis Malle

Transatlantic Auteur

作者：Philippe Met

这是一本法国导演路易·马勒的专题研究，这个系列Director's Cut都是导演研究，有阿基·考里斯马基、杨·史云梅耶、贝拉·塔尔等，已经出了20多本。路易·马勒这本是该书主编Philippe Met教授2019年在北京访学期间赠给我的。

在《目光的伦理》中，我专门分析过《拉孔布·吕西安》，并结合这部电影受到的争议分析了路易·马勒的创作。路易·马勒在新浪潮时期登上历史舞台，但是很少被视为典型的”新浪潮导演“，算是新浪潮的边缘人，他的主题、拍摄方式与当时的手册派、左岸派都很不一样，而且在1970年代因为受到不公正的批评而远走美国。

《拉孔布·吕西安》剧照

这本书重新评估了路易·马勒的创作，尤其是非常细致地分析他那些看上去非常含蓄、其实非常胆大妄为的颠覆性作品，纠正了他多年来所承受的批评。

这本书的核心观点强化了我对路易·马勒的认识——这是一个敏感而矛盾的人，在他的创作生涯中，两种对立的创作形式不断呈现、摇摆、彼此渗透。比如在纪录片与故事片之间、电影与文学和戏剧之间、暗含的自传倾向与隐蔽的政治批判之间、电影明星与非职业演员之间……

此外，这本书还发表了路易·马勒的好友、《大西洋城》的编剧John Guare的独家访谈，以及请施隆多夫作序、维姆·文德斯作跋。

Le cinéma, un art de la complexité

Articles et inédits 1952-1962

作者：Edgar Morin

法国思想家埃德加·莫兰，是为数不多还活着的20世纪法国思想历程的见证者。一个“真·著作等身”的人，出版著作过100部。

莫兰是社会学家，年轻时走过一段学术弯路，因为年轻气盛，在法国知识界公开批评斯大林而被左派学者集体排挤，最后被收留，在历史研究所做一些去政治化的选题。于是他选择了电影，后来进入索邦大学电影学研究所，连续出版了三部与电影有关的著作：《电影或想象的人》《论明星》《时代精神》。在这段时间，他更与让·鲁什（Jean Rouch）合拍了真实电影的代表作《夏日记事》（Chronique d'un été）。

让·鲁什（左）和埃德加·莫兰（右）

这本新书在亚马逊法国上至少预热了2年，是莫兰在1960年代写的电影批评文集。没想到啊没想到，在那三本书之外，莫兰在“当打之年”写的电影文章，结集后居然还有550多页。太高产了，似乎他的大脑就是一片源源不断的思想油田。这本书的价值在于，书中的文章绝大多数今天都很难找到，如果做埃德加·莫兰的研究，这些文章的确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

尽管中国电影理论界很少有人研究埃德加·莫兰，但他不仅有自己的电影思想，而且许多观点非常新鲜有趣，但至今仍被忽视，比如他在1960年代就提出关于明星的完全不同的理论，以及对文化工业有着与同时代的法兰克福学派完全不同的解释，而这些内容似乎都没有被充分认识。

这本书的文章我没有读完。在书的前面，是两个学者对莫兰电影研究的长篇论述。通过阅读几篇论文，莫兰的电影理论有着极强的神话理论的色彩，但是与罗兰·巴特在《神话学》中分析电影不一样。

莫兰是非常深入地把人类学和神话学的理论移用到电影作品和电影现象的分析上，这些文章主要围绕技术与魔术、艺术与工业、标准化与创造力、个人与共同体之间的紧张关系，把分析的焦点放在观众与电影（与电影文化）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对人们的精神体验带来的改变。

这个关于电影的精神性维度，在电影理论的历史中被随之兴起的精神分析学以政治化的阐述所取代了。直到最近十年，人们才发现在柏格森、梅洛庞蒂、莫兰、德勒兹和于贝尔曼之间这条重要的思想线索。

Cinéma absolu

Avant garde, 1920-1930

作者：Patrick De Haas

这是一本奇书。全书是一篇文章，一篇漫长的文章，750页，写于1986年。这次是作者对全书重新校订、注释和编排出版。写了一件事：1920年代的先锋派电影与当时的先锋派艺术，即艺术史研究者口中所谓的“历史前卫主义”。

这段历史似乎有很多人写过，到了21世纪，相关的人物生平、历史文献和作品材料也基本上都可以看到了，那这本书还有什么新意吗？有，就是以电影为中心，深入、全面，没有死角。全书1000多条注释，几乎涉及那个时代所有登场的人物和作品，一方面令人肃然起敬，一方面感到作者气拔山兮的野心。

这本书史论结合，重点围绕杜尚、莫霍利·纳吉、布努埃尔、汉斯·里希特、费尔南·莱热，弗朗西斯·毕卡比亚、维尔托夫、曼·雷、鲁特曼等先锋电影潮流中的艺术家，对他们的创作进行了分析，体现出冷静的科学史风格：运动、光线、机器、节奏、几何……

应该说，无论从美学上还是史学上，1920年代的先锋派电影的研究已经完成了，但是通过这本书，我想提醒大家注意，如果可以的话，先锋派电影完全可以作为撰写20世纪初期跨门类艺术史的线索。

电影虽然是当时的新生艺术形式，可反而可以成为勾连表现主义、立体派、达达主义、抽象派、建构主义、超现实主义的轴心，也可以帮助我们重新审视了前卫、实验这些概念的历史含义。

这位老哥，帕特里克·德·哈斯提供了关于这个主题的最完整的、最惊人的研究，是迄今为止关于1920年代绘画与电影之间的关系的最完整的研究。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the Philosophy of Film and Motion Pictures

主编：Noël Carroll, Laura T. Di Summa, Shawn Loht

这是大部头，1000页。领衔主演是美国分析美学家诺埃尔·卡罗尔。美国著名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应邀撰写了前言。这本《电影哲学手册》的出版，标志着英美学术界在“电影哲学”这个领域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让电影哲学或者“电影-哲学”成为人人必蹭的热点。

我接受南京大学出版社的委托，正在主持翻译《劳特里奇电影哲学指南》，将近700页。作者包括当时所能想象的关于电影哲学最厉害的英语学者，比如大卫·波德维尔、达德利·安德鲁、诺埃尔·卡罗尔、弗朗西斯科·卡塞蒂等。可是，显然，诺埃尔·卡罗尔对那本书并不满意，于是重新为帕尔格拉夫出版社编了这本新的电影哲学指南，全书1000多页。

这不是书，而是辞典。这也不是学术著作，而是学术阵地，这不是学术讨论，而是跑马圈地、近身肉搏。基本上没有人会读完它，只是在研究某个具体问题时会参考一下。

事实上，不存在一个哲学分支，叫“电影哲学”。所谓“电影哲学”，是指两个内容，一个是“电影-哲学”，即电影与哲学保持一种相对来说平等、开放的关系，二者相互激发，电影激活了哲学，哲学也挽救电影。第二种是“电影的哲学”，把电影视为展示、图解哲学的再现艺术，这是一种哲学的某种自救，通过大众喜闻乐见的电影形式，去吸引人们关心哲学。

卡罗尔这本书，说是“电影哲学”，实为“电影理论”，只不过突破传统电影理论，把理论生产者拓展到哲学家，用哲学重新谈论电影理论的问题。

哲学家和电影理论家都参与了撰写，比如诺埃尔·卡罗尔、汤姆·甘宁，除此之外，本书的主力作者是来自各个大学的英语作者，整部著作看上去像是诺埃尔·卡罗尔学术帝国的大阅兵。这些人来自哲学、文学、美学、艺术史、电影史等各个领域，分为几个大类进行专题阐述，包括电影本体论、电影结构、电影心理学、作者身份、电影叙事和观众研究，也包括新兴的研究领域，比如虚拟现实、视频游戏、非虚构和自传体电影等，也有专门的章节。

这本书散发着对大陆哲学深深的敌意，甚至有的章节就明确提出对大陆哲学的反对。所以我们也可以把这本书视为英美分析哲学在电影领域的一次集体出击，一场在电影理论这条大街上的示威游行。可如此声势浩大，恰恰印证了分析美学在西方也越过峰值而开始下滑、式微的传言。

European Cinema and Continental Philosophy

Film as Thought Experiment

作者：Thomas Elsaesser

接下来，隆重推荐托马斯·埃尔塞瑟教授的遗作《欧洲电影与大陆哲学》。

很不幸，这位名闻遐迩、博学多识的著名学者在2019年12月北京大学访学期间突发疾病逝世，非常遗憾。这本书是他生前最后一部正式出版的著作，严格来说，这是一本文集，由埃尔塞瑟教授2017年以来围绕如何重新理解欧洲电影、欧洲导演，以及他参与英美和欧洲学术界都非常红火的电影哲学问题所发表的系列文章组成，只不过他对这些文章进行了重新修改，并撰写了导言，试图重新赋予“欧洲电影”以新的学术价值，而这个价值恰恰可以回应电影哲学兴起所激发的一系列理论问题和思想问题。

《太阳岛》剧照

埃尔塞瑟教授的文章有三个非常突出的优点，一是视野开阔，由于他是从比较文学转向电影史，并转向媒介考古学，最后走向了电影哲学，因此他的知识架构非常完整，线索清晰，主次分明，举重若轻。

第二个特点是对前沿人文思想、争论和话题具有极高的区分力和概括力，众声纷纭的争论在他的笔下或许只用几段话就讲得清清楚楚。

最后是问题意识格外清楚，方法论的兴废、学术潮流潮起潮落，学者们归根结底不仅是生产知识，还是要面对问题，思考当下，70多岁的埃尔塞瑟始终从学术的进路去直面问题，挺让人钦佩。

这本书的前两章，北京大学黄兆杰博士已经翻译成中文，将陆续发表于《电影艺术》和《艺术广角》两本刊物上，请大家持续关注这两本刊物的最新动态。

Cinéma Expérimental

Abecedaire Pour une Contre-Culture

作者：Raphael Bassan

最后推荐一本2014年出版的书，但是我在2019年购入的。我发现这本书是在Pip Chodorov的Revoir网站上，这本书的作者是法国资深实验电影评论家Raphael Bassan，他多年来为法国杂志和媒体撰写关于实验电影的专栏，在法国名气很大，也经常应邀为Revoir公司发行的实验电影DVD撰写评论，推介实验电影作品。

这本《实验电影：一部反文化词典》，严格地说，是一本工具书。全书按照字母顺序，介绍了实验电影领域的主要作者、重要作品、流派等，有的是文章和作者本人做过的导演访谈。这既是一本非常重要、可靠的资料，也是一本实验电影的理论入门书，是Bassan多年来关注实验电影创作、从事实验电影批评的总结。

实验电影的创作比较边缘，许多作品通过院线和展映系统也看不到，也因此，关于实验电影的作品、资料非常稀缺。书中提到一些导演，真的很容易被忽视。书后提供了一个非常详细的实验电影参考文献，这些参考文献绝非大家在谷歌上随便搜搜就能得到的浅层信息，真的是非常全面、系统、专业，有机会把本书的参考文献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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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英国著名的学术出版社Wiley Blackwell从1990年代开始出版“民族国家电影指南”系列，已经陆续出版了许多国别电影指南，并且在上世纪末改变了民族国家电影研究的趣味。2019年，这个系列又除了几本新书，比如澳大利亚和非洲等，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

再此外，瑞士洛桑大学学者Benoît Turquety2014年的一本书《发明电影——认识论：问题与机器》（Inventer le cinéma. Épistémologie : problèmes, machines），2019年出了英文版，标题改为《Inventing Cinema Machines, Gestures, and Media History》，在媒介考古学如此热门的今天，这本书大家也可以关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