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谈书 篇一百三十六：从荷兰首相为贩奴历史道歉聊《清末民国人口贩卖与家庭生活》

12月19日，荷兰首相马克·吕特于当日正式为该国在奴隶贸易中扮演的角色道歉，称这是“反人类罪”。在演讲中，吕特表示：“几个世纪以来，荷兰一直在将人们商品化并进行剥削和虐待……1863 年之后的历届荷兰政府几乎不曾承认过去的奴隶制产生的负面影响。为此，我代表荷兰政府进行道歉。”

如果不熟悉历史，可能我们很难把荷兰和贩卖黑奴联系在一起，更多会想起英国，毕竟现在美国的黑人是除非洲外最多，而英国之前又在北美有着优势地位。可以在英国成为霸主之前，荷兰才是最活跃的海上掠夺者。

著名的“黑三角贸易”可以说就是“海上马车夫”——荷兰一手打造的，荷兰在17和18世纪广泛参与奴隶运输，其经营的西印度公司将超过50万奴隶从非洲运往美洲，直到1863年荷兰才在本土取消奴隶制度。

如果对这段历史有兴趣，也可以参看之前大象介绍的一本书《贸易打造的世界》。

本书以“贸易”为主线，分为七个章节，从市场的形成、运输手段、致瘾性食品、移植、暴力、现代市场、世界贸易工业化及去工业化等方面论述了贸易与法律、文化、革命、技术科技等等之间的关系，并描绘出一幅人类社会发展历程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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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黑奴这个事情可以说是现在西方社会的一块难以愈合伤疤，不过对于接近两百年前的事情，更多是一种政治姿态，以及对历史本身的看待问题，基本算是一种意识形态。可时至今日人口贩卖的问题在依然存在，有组织大规模的人口贩卖也是目前国际刑警最关注的罪案之一，和毒品、军火是一个级别的。比如在战乱地区往往会更容易滋生贩卖人口的大环境，比如阿富汗和缅甸北部。

在过去的的五千年，奴隶问题在中国也是同样存在。不过稍微不一样的是中国的奴隶和西方意义上的奴隶有着一定的区别，而按照目前比较科学的历史分析方法而言，中国在上古时代没有西方那样的奴隶制社会，所以在使用奴隶上也有着一定的区别。所以分析起来其实还是有一定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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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来跟大家一起聊聊这本《清末民国人口贩卖与家庭生活》。

因为生产力的提升，在法律上不允许私人拥有大批奴隶，所以中国历史上并不允许大规模拥有奴隶，但是对人的奴役是一直都在，但奴仆相对而言要比贩卖到美洲的黑人要幸运不少，他们更多只是从事伺候主人的工作居多。和重视奴隶的“生产资料”属性不一样，中国古代反而没有对成年男性奴隶的需求，所以除了蒙元和满清早期之外，也不存在大范围掠夺人口作为奴隶使用。这个就大大削弱了“黑色三角贸易”所附带的天然罪恶感。

家庭对子嗣的渴望催生出对童养媳、养子的需求，为了应对家庭内部劳工的短缺，催生出对仆人、婢女、奶妈的需求。人口交易不仅在家庭中建立并维护了等级制，还确保了家庭香火的传承，这使得普通人为了钱和生计，在家庭之间的流动看起来合情合理。面对贫穷、饥馑、战乱、灾荒，买卖人口作为解决现实困境的一种手段，自然广为社会所接受。买家与掮客们也常以生存为自己辩护。

这段话可以说是对五千年来的中国人口贩卖原因的基本总结，而另一方面，这种人口贩卖还扎根社群和亲属网络，人们一边在痛恨着这种行为，可另一边又对这种行为产生一种依赖。这个也让人们模糊了合法和非法的边界。

在《清末民国人口贩卖与家庭生活》中，作者任思梅用两年时间搜集了北京、南京、上海等地的档案馆文献资料，浏览了上千份涉及人口交易的记录，查阅了上百个来自警方文书的案件，最终以巧妙的章节推进和鲜活的史料编排，以及富有细节的个体故事展现了当时的社会如何接受人口贩卖作为一种普通的交易事件。在审视关于奴隶和人口贩卖的法律辩论及精英话语的同时，也深入到了人贩子和受害者个体的世界，为读者呈现出一个立体、全面的处于历史变革中的底层人口流动图景。

最后，除了聚焦对人口交易本身，任思梅还因应对这类案件的司法判决来探讨晚清民国司法体系的沿革之路。

虽然社会变化，法律在完善，可依然难以完全消灭人口买卖的问题，这也充分说明这个问题的难。

2013年，刘德华主演了一部最不刘德华的电影《失孤》，讲述一个父亲用14年时间去需求自己被拐走的孩子，感动了多少人。故事原型也最终可以一家团聚，了还有多少家庭因为孩子被拐走而破碎，愿法律无法完善的地方，人心可以完善，没有了对人口的畸形需求，就没有人口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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