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玩绘本 篇十五:绘本大师岩村和朗:给都市3-7岁儿童的诗意田园绘本,感受诗意童书背后的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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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作家阿兰 · 德波顿曾经说过,他每次读到朱迪斯·克尔的童书《老虎来喝下午茶》,就会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流泪,不是因为故事悲伤,而是因为它比我们期待的要更美好、更温柔、更幽默。这些品质在我们生活的现代社会已经变得如此稀少,所以每次遭遇到它们的时候,就忍不住流泪,眼泪提示你某种永恒的失落——一个曾经更好的世界,更好的自己,只是再也无法触及。”
“我每次翻开岩村和朗的图画书,也会有类似的要流泪的冲动。因为他笔下的世界是我曾经无比熟悉,却永恒失落了的世界。说起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比我早出生近半个世纪的日本人,无论从成长的年代还是环境来说,都与我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为什么他画出来的东西会带给我如此强烈的乡愁?”
这是《三联生活周刊》主笔陈赛,对日本儿童作家岩村和朗及其代表作“十四只老鼠系列”和“三只小松鼠系列”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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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来都很佩服日本儿童作家岩村和朗。生在太平洋战争末期(1945年前后)的岩村和朗,成长于战乱后极度混乱的环境中,童年饱受饥饿和贫困之苦。但他却能写出我们每个人都熟悉的、那个已经失落了的美好童年世界。
这种直戳所有人心底最美好记忆的内容创作,大概是源于,彼时尚且年幼的岩村和朗,和大他4岁的哥哥,一起去到乡下的祖父母家中躲避战乱的童年经历。
虽然那时生活很饥饿,又很寂寞。但最幸运的是,祖父母的家位于一片田园中,四周被稻田和果园所包围。这里一年四季的自然美景,塑造了岩村和朗对大自然最初的印象,也成了岩村和朗作品中最深厚、最本源的自然本色。
后来岩村和朗搬回城里和父母同住,生活虽然依旧困窘,但一大家一起努力、热热闹闹地生活着,也算是难能可贵的美好记忆。也正因如此,自然之美和亲情之美,就成了岩村和朗作品中最动人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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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岩村和朗的代表作“十四只老鼠系列”和“三只小松鼠系列”中也可以看到,几乎每一本书都是从大人清晨起床、洒扫庭院、烧火煮饭开始,以一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进入梦乡结束。
“十四只老鼠系列”中,中间则是一家人在自然里劳作与休憩,比如摘树莓、种南瓜、洗衣服、阚庆婷、赏月……;“三只小松鼠系列”中,中间则是滑雪、划船、喂小鸟、躲雨、看夕阳……
在1975年前后(当时岩村和朗36岁),岩村和朗决定和家人一起离开东京,前往栃木县的乡下,住在杂木林中。7年后,岩村和朗开始“三只小松鼠系列”的创作。第二年,大概是觉得只有3只松鼠不够热闹,岩村和朗又开始创作“十四只老鼠系列”。
彼时,岩村和朗的第五个孩子出生,老三和老四也正从蹒跚学步迈向上学的年龄。读岩村和朗的绘本,也能真切感受到,他把对孩子的关爱、对大自然的沉醉,尽数刻画在了绘本中的每一幅画中,每一个细节中。
在“十四只老鼠系列”中,有非常多的俯视画面。我们能看到人丁兴旺的一大家子相互协作、其乐融融的样子,其中的恬淡宁静,自给自足,让人想到传说中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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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今天要说的“三只小松鼠系列”中,更多的是平视的视角。岩村和朗不再扮演全知全能的角色,而是亲自带我们去感受3只小松鼠的生命初体验:
在深冬,第一次坐着雪橇去滑雪,第一次看到爸爸怕冷的样子,第一次说服全家人出门滑雪,第一次摔在雪地里变成雪人;
在初春,第一次顺着融化的雪水漂流,第一次飘进池塘中央,第一次被绿头鸭搭救,第一次知道雪化后会回到天上;
在山樱盛开时,第一次想要帮助比自己更小的小鸟宝宝,第一次发现鸟的食物和他们想象的并不一样;
在盛夏,第一次在户外躲避雷阵雨,第一次在电闪雷鸣中感受到恐惧又生发出勇气,第一次在雨过天晴时欢呼雀跃,
在大概是夏天的一个好天气里,第一次熬夜。第一次在夜里跑出去;第一次和夜行动物猫头鹰成为好朋友;
在晚秋时,第一次知道鸟儿要南飞过冬,第一次见到红色的蘑菇,第一次看到红红的果子,第一次见到冬眠的大熊,第一次看到着火一样的晚霞……
无论是春夏秋冬,小松鼠们推开窗的时候,都对自然充满了天真、好奇、热情和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迫不及待地跳进森林,去感受不同季节之美、体验大自然的魅力、邂逅不同的人和事,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家,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永远在家里等待着他们的爸爸妈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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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村和朗写亲情之美时,在我看来是很厉害的手法:用野老鼠和小松鼠的形象,刻画出平常人家的喜怒哀乐,不动声色却又扣人心弦。
“三只小松鼠”系列中,有调皮聪明的豆豆,
半夜不睡,跑去找猫头鹰小宝宝玩游戏;在森林里玩跷跷板时,遇上大雨天,找到洞穴躲雨;撺掇着爸爸妈妈在大雪天一起滑雪橇,“嘲笑”变成雪人的爸爸;
有细心体贴的点点,
滑雪橇时担心爸爸太冷,又叮嘱妈妈坐稳;雷雨天时,坐在洞穴最外侧,保护里面的朋友们;
有娇气天真的嘟嘟,
大雪天滑雪橇时,嘟嘟噘着嘴抱怨轮不到自己滑雪橇;划船去找雪水的尽头时,又害怕地哭出来;因为见到了小鸟妈妈喂小鸟,吃晚饭时丢开自己的碗筷,依偎在妈妈身边,张大嘴巴等松鼠妈妈喂。
还有最好的倾听者,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
他们听3只小松鼠讲划船找雪水、最后被绿头鸭救了的故事;听3只小松鼠讲遇见小小鸟、发现小小鸟不吃松子吃虫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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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美,依然是岩村和朗绘本中最出彩的地方。
前面已经提到过,在“三只小松鼠系列”中,岩村和朗是用平视的视角,带着我们去亲历小松鼠的世界,所以就好像我们亲身感受到了森林里景色的壮美:
大片盛开的山樱花;
结满松子的青松;
盛夏雨后,水珠摇落的浓绿植物;
深秋时着火一样的夕阳……
岩村和朗也画出了森林中各种各样的植物。
比如《3只小松鼠喂小鸟》中,
有山樱花,也叫野生福岛樱;
马尾松,也叫青松。
比如《3只小松鼠躲大雨》中,
有鸭拓草,也叫翠蝴蝶;
狗尾草;
酢浆草,那种四个叶片的,代表着幸运,还可以对着它许愿。
水莎草;
马唐;
小蓟草……
比如《3只小松鼠的红毛衣》中,
有蘑菇;
菝葜 ,也叫山归来,也叫红灯果;
柿子……
彭懿先生曾说过,读岩村和朗的书,无论读哪一本,总能体会到三点:
自然的丰厚、生命的喜悦,家庭的温暖。
这是因为,岩村和朗的人生信念就是,一个孩子,应该在温暖的人情,与丰足的自然中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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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的主笔陈赛说,岩村和朗在写给她的信中,提到过这样一段话:
“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中,东京是没有大自然的。离开都市后,我才领略到自然的魅力。35岁至40岁,我一直生活在乡下,那里有大片的森林、农田,自然景色非常棒。”
能和自然界的生灵万物共同生活在极好的自然环境中,可谓幸事啊!可问题是,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这样想呢?希望抱有这种念头的人可以更多一些。”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我认为,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应该仔细感受身边的大自然。在我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动物、植物、真菌等生物的世界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要揣着好奇心去仔细瞧,就会发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从而发现新大陆。从大自然中,可以发现‘活着’这件事情的真谛。”
我问他:“‘活着’是什么意思?”
他回答说:“进食、排泄、呼吸、睡眠、繁衍、死去……像这样的所有的生物行为,都是对活着的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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